的行为非常难评,抿了抿唇淡淡地说:“陈将军可曾查探过洪北之战的事儿?”

“查过。”

陈年河黑着脸说:“一无所获。”

可恰恰就是这样不留痕迹的干净,才是最引人疑窦的。

若无人为抹去,任何发生过的事都该留下应有的痕迹,可查了一圈之后,他什么也没得到。

桑枝夏原本也是什么都不知道,可随着薛柳和林云等人入了村,她慢慢的也知道了一些当年的细节。

桑枝夏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,缓缓地说:“据说洪北之战打响前,军中断粮已久,处境大约与几日前的将军很是相似。”

“怎么可能?”

陈年河想也不想地说:“洪北虽是地处边塞,可当时朝中运输粮草的筹措不曾有过半点延误,怎么会……”

“朝中该给的是给出来了,可焉知运送途中就始终都安稳无事?”

桑枝夏像没察觉到陈年河的错愕似的,慢条斯理地说:“将军遇上的冬日大雪,得到的解释或许也是路险难行,这才耽搁了些时日。”

“而当年洪北打响前,向洪北运送粮草的路线必经关山,途经八个渡口,开春起汛,水情复杂,车船骡马一路碍于汛期延误,最后抵达边塞洪北的时候,已是从开春走至初秋了。”

嘉兴侯所率领的大军直到全军覆没前,也不曾等到朝中运送来的粮草。

桑枝夏想到林云和宋六等人跟自己说起时双眼发红的样子,心头滑过一抹不忍,闭了闭眼说:“当时的嘉兴侯迟迟得不到朝中回复,不得已只能跟塞外的商队和百姓买入粮草和牛羊暂渡难关,要不怎么说,通敌的证据确凿,证人众多呢?”

嘉兴侯的确是在迫不得已下,跟塞外的商队有了来往。

可砸出去的是真金白银,换回来的是可让大军艰难扎根活命的吃食。

除了塞外,嘉兴侯还调动徐家的人脉,设法从各处弄来了暂时足用的粮草,可这样注定是撑不了多久的。

朝中认定粮草已经送达。

可送出的数批粮草,都因所谓的汛期在路上延误不至。

消息来往不便,中间多有人做手脚,嘉兴侯送往朝中的请粮折子,被呈递在天子桌案前,写的却是他如何与塞外商队来往的铁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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